问羚

爱好自嘲,困倦懒馋,一切不求上进皆是我。

【黯葵】中心棋②



  「三千世界鸦杀尽」

  

  究竟从何而起呢,正确或错误。

  

  本田葵沉浮在虚无中,他没有感觉,却能深刻的认识到,自己所处之地空旷而黑暗。是绝对的寂静,又充斥着绝望的死声。他不是黑暗中的光,他是黑暗的一部分,被挤压在这个宇宙的中心,无处可藏,也无需躲藏。

  也许是被魇住了,也许他根本无力面对睁开眼所面对的东西。

  

  …那就这样吧。

  

  当滴答的水声撕破寂静,神智强硬的把他拽出黑暗,他猛地睁开眼睛,雅致的木雕天花板上闪烁着盈盈亮光,不晃眼,安静平和的很。他定不是身处那个地狱般的地方,那里是点不起这样温柔的灯的。

  “黯哥儿,他醒了。”

  温和的女声过后,便是有人起身时的衣物摩擦声,还有稳重的脚步声,本田葵盯着天花板的纹路,便知这户人家非富即贵。他对这儿的主人一点兴趣都无,只是哪个富人为了彰显慈悲勉强收留而已,住不了几天就要悄悄赶出去了,只有这上面雍容华贵的花纹引起了本田葵的兴趣,不禁多瞧了一会儿。

  “怎么,聋了还是傻了,听不见声音吗,看都不看。”

  都说到这地步了,本田葵便把眼珠子很是吝啬的偏了偏,正看到一俊美傲慢的青年立在床边,他身后侧方是个面容姣好的红衣女子。

  女子见他无碍,便收了药箱,冲那男子轻声说道。

  “人即是你捡回来的,你自己处理吧。”

  说完,女子提着药箱推门离去,不忘把门也给带上。

  那青年依旧立在那里。“你能起来吗。”

  本田葵点点头,撑着身子慢慢坐起来,身上破烂脏污的衣服也换成了干干净净的内裳,本田葵知道在那白衣之下藏了多少淤青旧伤疤。青年俯身,在本田葵身后垫了个长枕,让他能舒服的倚在床头。

  本田葵点点头,感谢他的好意。

  “怎么?连声谢谢都不会说,是哑巴吗。”

  本田葵看他,他的眼睛里映着一个九岁孩子,木着脸一丝表情都没有。

  他不是懒得说话,也没有哑,只是那几鞭子太痛,他已经近乎喊坏了嗓子,现在哪怕咽口水都痛的很,不如装个哑巴,思及此处,他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确实是个哑巴。

  青年却乐了,手掌覆上本田葵的头顶,把本就有些凌乱的黑发揉的更乱些。

  “那你总会写吧。”

  本田葵点点头,伸出手来,在床铺上一笔一划的写着。

  「本田葵」

  那青年蹙了眉,似是想起了什么。不过那表情并未维持多久便被平常的表情替代,他起身欲离去,至门前顿住。

  “你好好休息吧。”他偏头看向本田葵,那暗金色的眸和好看的眉眼愈发朦胧起来,只有声音依旧清晰。

  “我叫王黯。”

  

  

  一盆冷水猛地泼过来,惊醒了陈年的旧梦。

  本田葵睁开眼,大脑还保持着隐隐的混沌,茫然无措的看向天花板,青苔斑驳的砖石像是会吞噬灯火,黑暗中岌岌可危的微光跳跃欲灭。

  他看向身旁,王黯冷着脸,傲然挺立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。

  本田葵蓦地笑出声来。

  王黯便看着这个小疯子先是大声的笑,随后声音渐渐小了,十指插入发中,掌心藏住眼睛,瘦弱突出似是只有皮包裹的脊背伴随着无声的笑一颤一颤,就好像在哭一样。

  如果不是他知道这个白眼狼是个怎样铁石心肠的人,他恐怕就要真信了他的假象。

  “装模作样。”王黯冷哼一声,身后的仆人上前架起本田葵,给他的手腕扣上了镣铐,让他不得不始终抬着手臂,以一副受人宰割的可怜姿态存在着。

  本田葵低着头,黑色的碎发挡住面目看不清表情,王黯踱步至他面前,执起他的一缕发,凑近轻嗅。

  依旧是浑浊的花香,冷冽无情,和他本人一模一样。

  本田葵未有所反应,从被执起头发的缝隙中能看见他勾起了一边嘴巴,眸子也半阖这,显得那双红眸更为深沉,这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实在让王黯不爽。

  身边的仆人早离开了,王黯与本田葵相对无话。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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